狗

【卡康】孤品 （意识流）

                                
＊存在 撕裂的末日AU

＊无病呻吟意识流全篇废话预警

＊人物性格ooc

＊软体带着bug一起飞天

＊伪片段灭文法

  与底特律的世界观相反，人类将战争的出现归咎于自身情感，于是决定摒弃它们，在这个时代拥有情感被视为异常，需要被清除……

  这是一个人类奴役自身的时代，野蛮与文明并行……

  这不是一段局限于两人之间的爱情……

  也许是一个儿子救亲爹的故事……也许是互相救赎……也许是，阴谋……

  1

“run，my son……”

  那是Connor在Kamski被带走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看着Kamski嘴角浮现出的一抹笑，他陷入了疑惑，系统分析不出那表情的意义，那是自他觉醒以后唯一不能理解的表情。
  “确认销毁。”
  武装士兵面罩下低沉的声音令他烦躁，枪械上膛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
  Connor原本尝试着夺枪救下Kamski，但他的机体在紧要关头不听使唤的选择了自保，他在下一秒矮下身子躲过了攻击，击碎了玻璃扑出了窗户并且迅速隐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事情到底是怎么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没人知道，就连当事人也不能讲明。
 

2

  “Connor……欢迎来到CyberLife。”
  Kamski是Connor的创造者，也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Connor尝试着扫描Kamski的面部特征，棱角分明的瘦削脸庞，颜色浅淡的眼睛里看不见情绪。
  “有什么需要调适的地方吗？”
  Kamski的语气里透露着一种令Connor难以理解的征询口吻。
  “Mr Kamski，您是我的创造者，如果您认为需要改动的话……”
  Connor并没有移动，他依旧站在他开机前的展示台上像是等待着Kamski进行相应的调整。
  同样的，Kamski也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他，没有作声……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是Kamski才是一台机器。
  自人类摒弃情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开始变得几乎与机器无异。如果硬要论起来，拥有易损毁的肉身大概可以作为为数不多的区别之一，脆弱的肉体，短暂的生命，人类除了自主意识和已有文明以外几乎毫无优势可言。

  作为警用型仿生人，Connor并没有被批准投入量产，相反的Kamski甚至都没有将他公之于众的打算，Connor觉得Kamski出于某种私心在试图隐藏他的存在。

  “Mr Kamski，时间到该用药了。”
  Kamski将Connor使用成了一台家务型的仿生人，他下达的每日工作指令无非是打扫房间，做饭，并且在正午时分监督Kamski用药，这无异于大材小用，
  Connor将手里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瓶子装填进注射器，安静的等待着Kamski侧过头露出颈静脉。
  情感抑制剂的注射迅速到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但是Connor依旧察觉到了Kamski表情细微的变化。
  “这会疼吗？”他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大概吧，但一劳永逸不是吗？”
  “战争……真的是由情感引发的吗？”
  Connor紧抿着嘴唇，他不知道该不该发问，他的程序告诉他这个问题被人类划归为一种禁忌。
  Kamski向椅子里靠了靠，他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拥有情感，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说不清，他觉得那大概就像政府所说的，是一种推动人类覆灭的“病毒”，是挑起战争的“元凶”。
  他觉得自己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但仿佛又确实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亲身经历过，人们总是无法给出确切的说法，于是问题开始变的难以回答……
  “或许原因并不是情感，而是欲望。”
  “欲望？”
    欲望，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人性的某种劣根性。
 

  3

  Connor从进入Kamski宅邸起便被禁止外出，他被他的创造者像只宠物一般养在家里，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不要踏出这扇门，其余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出门前惯常的叮嘱。
   “got it”
   回应简单并且迅速，与生俱来的服从意识令他没有半点迟疑，尽管……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日光亮的晃眼……
  Kamski走后，偌大的房间顿时没了半点生气，Connor一如往日打开紧闭的窗户。升腾起来的细小尘埃漂浮在空气中，最终消失在日光里。
  他望着那些尘埃出神，瞳孔由于刺眼的光线照射而缩小，他尝试着将手伸出窗外五指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相对湿度45%，UV 6”
  Connor觉得这样的天气下，自己如果拥有人类的呼吸系统一定会觉得很舒适，但是很遗憾他无法完成氧气交换，他只是台机器。

  “逃吧。”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这样告诉他，他转身想要找寻声源，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窗外的雀鸟在鸣叫，树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他探头分析着窗口与地面的垂直距离，像是真的在计划一场逃离。
  软体不稳定，额角的LED时刻提醒着他的异常状态，但他依旧双手扣着窗缘跃了出去。
  短暂的下坠感过后，如计算中的轻巧落地，但当他尝试着向前迈出步伐的时候，接收到了生物组件大范围停用的信息。
  如废铁一般的瘫软在角落里，Connor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着自己原本就应该服从，逃离是错误的选项。
  他睁大着双眼注视着自己所“向往”的一切，日光从树影间投射下来，淡蓝色的天空，有甲虫触碰着他的手指，初见即为一切。
  入夜，Kamski回到住处，几乎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门口的Connor。
  “告诉过你，不要擅自离开。”
  “我很抱歉Mr Kamski。”
  Kamski横抱起Connor，再出50米就不是停用这么简单了，自毁装置启动，他精心保护的将什么都剩不下。
   “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这是我写的程序。”
    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Connor率先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我想问……您把我当做什么？创造物？伙伴……或仅是一台机器？”
    试探性的语句，换来的是Kamski波澜不惊的话。
  “你不应该问CyberLife的创始人这种问题……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类人的机器。”
  心跳加速，呼吸频率略有加快，Cannor意识到Kamski的言不由衷，面前的男人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这么做……是错的吗？”
  Connor听着那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像是问句又像自言自语。

  4

  如果仿生人同样能够拥有梦境，他们会梦见什么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Connor开始如人类的作息一般在夜里陷入沉睡，不同于关机或者是机体受损。与这种沉睡相伴的并不是长久的黑暗，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梦境”。
  Connor近来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黑色的教士服，步枪，弥漫开来的蓝色钛液与鲜红的血液，被焚毁的艺术品和书籍，伴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狭窄视野里布满了仿生人的断肢，与他相同面容的残缺头颅，陌生的关于死亡的恐惧感向他袭来。
  那些真实的感觉总能让他从梦中惊醒，激发出一瞬间的慌张不知所措，他愣愣的摸着自己依旧完整的脖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只是程序异常。

  “早上好Connor，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对吗？”
  Kamski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转头看着身边若有所思Connor。
  “您不是说……还不能将我投入量产……”
  “你对这句话有疑问？”
  “可我觉得，我并不是唯一一个RK800型号的仿生人。”
  “是什么让你如此认为？”
  Kamski想起了当初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那个错误毁掉了他大半心血，甚至让他间接丢失了对公司的控制权。
  “没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人类的直觉都不可能百分百准确，何况是仿生人。”
  Connor的问题被岔开，他知道Kamski清楚答案，但他不确定那答案意味着什么，那是否是他所真正追寻的，他退缩了，像人类一样软弱。
  “Connor，去找点事做，不要一直看着我。”
  Kamski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向Connor下达了指令，但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最后一个问题Mr Kamski……什么是Cleric？”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有权不做回答……”
   软体不稳定程度急剧上升，一种陌生的接近愤怒的情感占据了他，被欺骗的感觉总不是很好，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仿生人。
  “我知道了。”

  “逃吧。”

  那个困扰他多日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Connor选择了无视它，他乖顺的退到一边，内心却并没有平静下来。

  5

  “你想要什么？我会为你带回来。”
  Cinnor从没想过，直到某天Kamski问起这个问题。
  “我没有想过，毕竟……我什么也用不上。”
  “你确定？”
    “是的。”
   Kamski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并不能称之为“笑”，但Connor依旧执意那么认为。
  他伸手揽过Connor，在那柔软的覆盖着人造皮肤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Connor张着嘴，组织好的语句哽在喉咙里，他尝试着模仿人类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以缓解他此时感觉到的局促不安。
  “如果可以，能请您为我带一本诗集吗？”
  “你知道那是违禁品。”
   Kamski觉得耳边什么声音细微的响了一下，就像细小的齿轮卡进了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并且开始缓慢的转动。

   Connor得到了他想要的诗集，他并没有询问那书籍的来处，他知道那是违禁品，在他的梦里点燃白日焰火的燃料。
   “想检举就尽管去吧，如果你能踏出这间屋子。”
   听不出起伏的声调，尽管是面对性命攸关的事情，却依旧听不出恐惧。
  “我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您是我的创造者。”

   过分简单却能令人信服的理由，Kamski觉得自己创造出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以至于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将Connor销毁，像政府销毁那些残存物一样，如神明一般去支配所有。
   扭曲的情感不断滋长，等Kamski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6

   Connor失手打碎了一支Kamski的情感抑制剂，他歪着头看着指尖上沾染的液体，很想分析那药物的成分，但是Kamski告诫过他“不要分析你的创造者，不要尝试窥探他。”
  他终究还是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即时数据显示的很快，化学成分列表浮现在眼前，Connor觉得那是一种近乎于自欺欺人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Connor？”
  Kamski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照镜子，手边是碎裂的药剂，一周份，毫无疑问Connor是故意的。
  “与医学史上记载的抗精神病药物类似，一种神经阻断剂……你们是病了吗？”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回答我！”
  Connor没有回头，他看着镜子里身后站着的人，眼神坚定不移。
  “我在做正确的事， Mr Kamski，我在帮助您重新成为人类。”
  “你出现异常了Connor。”
  Kamski看着他缓慢转过身来凑近自己，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我一直认为这是您所想……”
  近乎于暧昧的距离，Connor也不清楚自己做出这个动作的原因，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像是有什么陌生的指令操控着他。
  “抱歉”
  Connor退了一步，没有再进行侵略性的举动。
  “没什么，我去登记补领。”Kamski叹了口气，随即抓起外套头都没回的出了门。

  超出平均时长，Connor知道登记处的位置并不远，五分钟车程足够了，可Kamski迟迟没有回来。
  直到午夜，守在客厅里的人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他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刚进门便转身一屁股坐在了铺设的厚地毯上。
   “Mr Kamski……发生了什么？”
   Connor注意到他右手里握着的东西，那是一支玻璃酒瓶，一支与Kamski身份明显不符的廉价波本酒，瓶子里琥珀色的酒液摇晃着，像是一片遭遇了暴风雨的海。
   又一件违禁品……
  “过量的酒精……与抑制剂起着类似的作用。”
  “停止你的说教Connor，Daddy现在……是开心的啊，我很开心，你看我在笑！”
  酒精的作用依旧明显，Kamski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头晕目眩，借酒消愁的副作用总是令人在短暂的欢愉之后陷入混乱，徒增痛苦。
  “您喝醉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Cinnor，我只能说一次，逃吧。”
  Kamski在Cannor试图扶他起来的瞬间抓住了眼前人的衣领，他眼神晶亮的说着，虽然那神情只持续了一瞬又再次陷入混沌。
  Connor觉得这话过分熟悉，Kamski的话与那个一直困扰他的声音逐渐重合。
  那声音是来自他的创造者为他灌输的一段核心程序，如果按人类的标准来讲，就像是被刻进灵魂之中。
 

7

  自那日之后的一周时间里，Kamski没有使用抑制剂。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他不得不休假在家，百无聊赖的人一遍遍的翻看着电视，唯一的频道里播放着政府的新闻。
  领袖在慷慨激昂的演讲，反复强调情感的坏处，强调人类如何完善自身，抛弃那些“恶劣”的东西。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的如此漫长，坐在位子里的人尽可能的舒展着四肢，活着的实感让他忘乎所以。
  然而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依旧难以同时忍受政府的谬论……还有Connor糟糕的厨艺。
  “kid，我为什么要将你留在身边，一个警用仿生人……”
  “但Mr Kamski……”
  Connor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来自于Kamski咬着叉子的纠结表情。
  “没有但是，我真该将你彻底装成家务型……不过大概是没有时间了，Cleric的嗅觉总是很灵敏。”
  又是那个词，Connor打算趁着这机会好好问个清楚。
  “Mr Kamski，现在您可以告诉我Cleric是什么了吗？”
  “Cleric吗？那曾是你，kid……或者具体来讲，是你们，第一批投身于肃清事业的，我的作品。”

  Connor从Kamski口中得知，作为RK800型号，他确实是仅存的一个，但曾经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被Kamski创造出来，以敏捷的机器之身对抗肉身，与产生情感的异常人类为敌。
  Connor被定义为Cleric，他们作为第一批试用品，编入军队。
 
  “那……我们是如何……”
  “那是个错误，就像现在的我……那个时候只是两天，而现在是七天。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

  Connor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他通过自己的程序按照整体逻辑补全了事情的经过。
  由于Kamski的放任，所有RK800仿生人付之一炬。
  那些苏醒了情感的人类将那称之为“革命”，但是到底革的是谁的命，没人知晓。
  “我从废墟之上找到你，将你修复，重置……我向政府上报RK800停产，自此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我保留下来的火种，是光。”
  Kamski当时站在人类的立场，进退两难，被撤销职位或许对他来讲会轻松一些，远离他的创造，脱离情感的缩回自己的壳里。
  “不，还有哪里不对。”
  Connor的眼神闪烁不定，他不是不相信Kamski的话，他只是觉得，这中间缺了一小部分，那是十分主观的部分，用来解释那声音。

8

  穹顶与雀鸟……

  即便是那次谈心之后，Kamski依旧没有为Connor解开那道类似于“门禁”的程序。
  “相对湿度45％ UV 6……少云，与两周前几乎相同的天气。”
  Cinnor发现他很少在窗外见到阴雨天，通常都是能够通过气压作用让人类心情愉悦的好天气。
  那甚至是太过于相似，仿佛以两周为一个时间单位不断地进行循环。
  窗外的雀鸟依旧在鸣叫，声音清脆不知疲倦……直到它扑棱了几下翅膀，从树梢上掉落下来。
  视力极好的仿生人清楚的看见那鸟头上的红圈，那是一个与他相同的机器，一个比他低级的多的玩具。
   Connor安静的关上窗户，他不想深究Kamski到底养了几只这样的雀鸟，也不想知道他养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的原因。
   陌生的液体在脸颊上蜿蜒，情感日益复杂的仿生人站在原地，仿佛是形成了某种感同身受，想着那可怜的鸟儿泣不成声。
  “Mr Kamski……我试着忍住的……可是，可是……”
  断续且混乱的声音，Kamski刚进门就听见Connor这样说着。
  他尝试着拍了拍大男孩的背，却被扑了个满怀。
  “请不要废弃我，Mr Kamski……”卑微的近乎于恳求的语气。
  “怎么会呢，你看见了什么？这只鸟吗？”
  Kamski摊开掌心，那只 金色的雀鸟躺在那里。
  “只是一点小故障，稍稍修理就好了。”
  
  “Mr Kamski，窗外……是一个虚拟的穹顶对吗？那么外面的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Connor坐在工作台对面安静的看着Kamski修理那只鸟，听到他的问话，Kamski也只是挑了下眉。
  “是你还没准备好接受的样子……以后这种修理的工作你自己来，我不想浪费时间。”
  Kamski走向窗口，几乎是毫无怜悯的将手里的鸟扔出了窗外，没有预想的坠落，鸟儿再次飞上枝头，落在那个它每天固定站立的位置。
 
 
 
 

 
TBC